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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远处的黑暗里，两个女人在争吵。

车灯亮起，汤姆好奇地看着，她们像怪异的牵线木偶一样活动，像皮条客一样打着手势，让他心生厌恶。

他心里积郁起怒火。

转过一个拐角时，一个流浪汉从铺盖中爬出来对他们大喊大叫，司机恶狠狠地骂了两声。

汤姆探出头，他很意外能在这里遇见那个不该存在的男人。

汽车停靠到路边时，最后两位客人才从史密斯府走了出来，那是艾博特父女。

汤姆只好逗留在车内，跟司机絮叨起店里的琐事。

直到夜色中又多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塞西尔跟艾博特先生握了手。

前段时间他回了伦敦，但不再演戏了。

他说他要为科学做贡献，要走进以前从不感兴趣也未曾设想过的领域。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领域。

汤姆开门下车，意料之中的跟塞西尔碰到了目光，显然另一边没有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很抱歉，艾博特医生。

我有些不舒服，我想我今晚不能跟你回去做实验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塞西尔。

需要我送你回公寓吗？”

“噢，不必。

罗伊，你才帮我付了房租，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让惠特利早点休息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就等着你喊我罗伊呢。”

艾博特直视着他，眼里渐渐流露出那种先前不曾有过的遗憾，“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目送艾博特带着女儿坐上自家的黑色吉普车并与史密斯府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塞西尔才解脱般地出了一口气。

“他喜欢你。”

汤姆走过来说。

“他同情我。”

塞西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个绅士，准确来说，绅士就该是他那样。”

“何以见得？”

汤姆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能洞悉一切，汤姆。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他绝不会犯罪。

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却还是觉得我的知识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他床边总摞着几本书，他家有三个地窖，其中两个是用来放书的，另一个则被那些我闻所未闻的乐器们填充着。

别人或许会觉得他很沉闷，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且待人温柔亲和。

啊，一个喜欢鲜花和散文诗的科学天才是何等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