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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钱诚见皇帝神色变了，开始给自己找补:“我呢，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事儿呢如果不是裕王做的那么绝，我准备在心里藏一辈子。

人嘛都是利己主义者，刚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借口，如果我能安稳自在的逍遥一辈子，我管谁是皇帝呢，今日来跟您说，也不过是为了求您看在我这副皮囊是您唯一的血脉上，保下我。”

“那朕之前问你是否要做皇帝，你为何百般推辞？做了皇帝你就能掌控天下事，不必像现在这般步步为营。”

“是，当了皇帝是权力无边，但同理，你得记挂着天下事，人精力都是有限的，一旦有一点纰漏就会被史官记载下来，被后世各种解读，费力不讨好，我躲都来不及。”

钱诚非常真实且诚恳的说道，皇帝没听过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蹙眉看着他，似乎有些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钱诚才不管皇帝想什么，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人都是会变的，经过那么多事，我倒觉得把所有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比提心吊胆的活着要更好。”

他这话算是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言论，皇帝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钱诚毫不在意，甚至语气颇有点戏谑:“陛下，您不如再问我一遍，这次我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已承认并非朕的诚儿，哪怕皮囊还是，朕也不可能把江山交予你个外人。”

“我好歹壳子还是，但裕王……”

钱诚皮笑肉不笑，“若是我说，现在的裕王并不是您的大儿子钱璟呢？”

“什么？！”

皇帝一听他又提起这件事，神色肃穆很是吓人。

“如您所说，这段时间我为了自保并未闲着，而是也在查裕王，您可记得闲王与裕王儿时一同被贼人掳走落入狼窝一事？

那日我，或说是闲王眼睁睁看着钱璟右小臂被狼群撕掉一大块肉，而你们得知的却是两个孩子毫发无损。

虽说是被人所救，陛下，您想想，那可是冷漠嗜血的狼，说是大人都不一定能平安脱险，何况是两个半大孩子，毫发无损？不蹊跷吗？”

钱诚点到为止，皇帝听到他的话脸色都变了，他看着钱诚:“你如此猜测，可有凭证？”

虽然是质问的话，可他的唇是抖的。

“暂且没有，但我的记忆是真的。”

钱诚实话实说，眼看皇帝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只好摊手，

“或许我和闲王本就是一个人，当年受惊过后他少了一魄，记忆不全，待我回归本体，丢失的记忆也就回来了。”

皇帝藏在袖中的手握紧，神情变得严肃，久久不语。

钱诚干脆拉了个椅子坐下，想了想还是没跷二郎腿，没别的，怕挨揍。

“虽说璟儿自死里逃生后性子变了，可朕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相貌一点没变，到现在和你父后都有五分相似，世上哪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

皇帝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他皱眉反驳着，钱诚早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相信，也就搬出了更有力的论点:“您听说过人皮面具吗？”

“曾经自西域流传来的巫书上有记载过，您不过相貌是双亲给的，哪有随意篡改之事，世人皆道这是巫术，朕的祖父，也就是太和帝便焚烧了此书，自此便失传了，至今也有五十余载了。”

皇帝听他提到人皮面具，心凉了半截，钱诚心里有数了，便了然地点点头：“不瞒您说，那日皓儿落水是我所设计，为的就是报复裕王，给他一个警告，但却误打误撞的折进去一个小厮。

那个小厮是皓儿身边的，落水后我发现了他就是人皮面具，而真实的容貌，却是一个英格面孔，而我们也检查了，那面具遇水则落。”

钱诚语气很慢，最后点到为止，笑了笑，起身抖了抖袖子，“陛下，我说完了，您还想送我走吗？”

虽然是问句，但钱诚的语气却十分笃定，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不怕皇帝不怀疑裕王身份，而且由皇帝亲手查证，不仅可信度高，他们还不用冒险，一举两得。

果真，皇帝垂下了头，小幅度地摇了摇，钱诚满意地嗯了一声:“话已至此，我就说透了，就算裕王是亲的，皓儿也不是皇孙，您被所谓的国师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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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玲珑心思，何尝不知钱诚这就是在刺激他，可诸多事实摆在面前，他没法自欺欺人，他就像一只迷路了的野兽，眼神里充满了迷茫。